祁音

《独有情钟》(721642518)

第13章 摔碗

改编自小说《仙尊怀了魔尊的崽》


魔尊战.攻Ⅹ仙尊博.受


生子


借用陈情令中的含光君一用







王一博像没听清楚:“安胎药?”



药老道:“你脉象为滑脉,往来流利,应指圆滑,如盘走珠。这是有喜的脉象,我反复把了几次,绝对不会出错。”



药老从楚王一博父辈起就担任远山道医馆馆长,救死扶伤,妙手回春,哪怕他说一块石头怀孕了,也证明石头有蹊跷,而不是他胡言乱语。



王一博又升起在噩梦中没醒的感觉,玉指几乎扼碎,额头滑下一颗颗冷汗,肩头微微发抖。



怀孕……怀孕了……绝对不会出错……



肖战!!!



他几乎将牙齿啮出血腥味:你……好无耻!



饶是他从小习“仁慈友爱,善良宽厚”,现在也忍不住升出暴怒……我杀了你!



但他腹中剧痛不已,眼前阵阵发黑,再恼怒下去恐怕会直接晕厥。



在理智还残存前望向药老,王一博苍白着脸道:“请不要说出去。”



“不说不说,你身体要紧。”



药老连忙吩咐左右,“来人!快扶含光君回去休息!”



一阵人仰马翻,几位小药徒送王一博回了含光宫。



药老给他熬了一剂药,送到榻前:“麝香活血散瘀,但也用来催产和滑胎。”



“那么大剂量,你闻了一刻钟就腹痛难忍,要再多闻一会儿孩子指不定没了。以后要万分小心啊!”



“……”



他的话,谆谆教导。



可王一博完全没有心情理解,他额头上蒙了一片雪白的布缎,半卧在床榻,俊美的眉眼泛着病态的苍白。



试想,一个端正清高、无情无欲的修道之人,突然和怀孕扯上关系,比起身体。



难道不是精神受到的刺激更大?王一博怔了好一会儿,才理出头绪问:“药老,男子也能怀孕?”



药老沉吟着拈胡须:“按理说不能,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,怀孕的男子不是没有见过。”



“曾经魔族研发出了一种邪术,能让男子怀孕,但后来禁了,因为非常邪门……”



他没继续说下去,楚寒今问:“怎么邪门?”



药老看他一眼,面色犹豫,觉得在含光君面前说这些话不妥,但再考虑到是他怀了孕,才道:“传宗接代,开枝散叶,多子多福嘛。”



“有的人为了怀孕,使用的手段层出不穷,求仙问道也还好,还有的求催生符,贴安产图,喝茴香水,在满月之夜行房,行房后还要特意垫高小腹,养精来受孕……”



王一博听的耳颈微微泛红,垂下眼睫。



药老道:“而那则禁术,具体措施老夫也不清楚,只记得主修房中之术,夫妻行房的次数要极多……”



说到这里,药老目光转向王一博,询问:“含光君是否有了心仪的男子?”



王一博思绪还停留在那句“行房的次数要极多”,羞耻得面色红了几分,再听到药老这么问,明白恐怕是他开始感到迷惑。



夫妻要不断地同房。



他一直待在远山道,怎么跟男子同房?



很显然,答案只有一个。



光风霁月,清冷出尘的月照君,不知何时起芳心暗许了男子,屡次与人野合,暗通曲款,行那些不入目的事。



或许还弄了些房中不干净的邪术,玩来玩去,玩大发了,导致受孕。



王一博微睁着清贵的眼,只觉得这事过于离奇,他甚至辩无可辩。



第一,他意识清醒时从未跟人行过房。



第二,但他确实跟肖战行过房。



所以,他一方面不想认账,但又完全没理由反驳,更何况他现在腹中还有了孩子。



王一博眉眼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,半晌,才哑着声道:“药老,事情绝非你想象的样子。”



药老也凝重地点头:“老夫当年看着楚狂君长大,后来,又亲眼看着君上长大。君上的品行,老夫从来没怀疑过。”



他声音顿了一顿,“倘若真与那位男子感情深厚,愿意彼此奉献,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无妨。”



“不过,这些事也要与他商量,议定才好。如果实在不愿意,或怀孕只是出于意外,老夫这儿还有别的药,可供君上选择。”



别的药,也就是滑胎的药。



王一博蜷在被中的指尖微微一颤,看向药老。



药老收拾了药箱,背在身上,道:“老夫已经将药抓好了,煎煮服用即可。这事老夫会保密。含光君,如果没有别的事,老夫先行告退了。”



他按住王一博的肩:“不必送。”



转头出了殿门。



偌大的殿宇内,又剩下王一博一个人。



药老的话在脑子里打转,被褥生香,带来了十足的暖意。



王一博没忍住伸出手,轻轻放在腹部,隔着衣衫感知了片刻。



怀孕了,按照常理来说,就是腹中有了个孩子。



但他现在感受不到任何有新生命孕育的触动。



腹部平坦,也没有任何灵触。



可偏偏就是这么正常的一天,正常的一个早晨,突然有人告诉他,他怀了另一个男子的小孩。



“……”



王一博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大了,他觉得有点儿累,细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,半撑着额头就这么睡着了。



门外楚童正在烧炉子,将药倒在小罐内煎煮。



药香一阵一阵,弥漫在走廊。



肖战进来时,正看见楚童吹火,吹得额头漆黑了一片。



肖战无情嘲笑:“我实在没懂,含光君怎么会收了你当开门童子,笨到令人发指。”



楚童努嘴:“要你管。”



肖战:“我听说当年远山道内门弟子初阶检测,就你一个人没过,抱含光君的大腿哭着求他收你,搞得人家十分难堪,勉为其难地答应。所以你才没被赶下山去,对吧。”



“……”楚童翻白眼,“跟你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


肖战嗤声:“初阶都过不了,看着真可怜。”



楚童:“……”



肖战看了看药罐:“谁病了?”



“含光君不舒服,我看你也别进去打扰他了。”



肖战顺手揭开药罐,垂眸辨认药草,问:“哪儿不舒服?”

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楚童典型的一问三不知。



肖战指尖夹着泥罐的柄,念:“黄芪,补气固表,用于气虚乏力;白术,固表止汗消五谷,胎动不安治痰湿;谷筋草,温脾安胎,益气提升……”



他声音突然顿住。



楚童什么都没听出来,就疯狂拍手:“好厉害好厉害!连草药都能认出来!还记得功效!好厉害好厉害!”



肖战随口道:“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名满天下了。”



他心不在焉支开楚童,“你走吧,我来煎药。”



等人走开,肖战看着泥罐里深色的汤药,眯眼想了一会儿。



都是安胎的药。



……一博,他已经知情了?



在肖战的设想中,如果知情,现在自己应该已经被他的长剑捅穿,绝非完好之身。



但也有一种可能,王一博还没来得及。



反正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。



不过……这药的剂量下得猛,怎么无端需要安胎了?



肖战运起灵气,很快将药熬好,盛入碗内送往殿内。


纱幔荡起涟漪,飘扬之中,床榻上躺着一条雪白的身影。



王一博头发都垂了下来,换成平时,绝对看不到他白日躺在床上,如此懒散,并着这病态的倦容。



肖战走到他身旁,道:“含光君?”



他没听见,似乎睡得特别沉。



肖战再喊:“王一博?”



依然没醒。



肖战将汤药搁下,到床铺边垂眸看他。



王一博眼睫纤长,阖拢眼皮,肤色白皙如玉石一般,不过泛着微微的苍白色,衣衫底下探出白皙修长的颈,一手轻轻搭在腹部。



肖战心道:小菩萨。



但他没说出口,坐在床边,怕惊醒他,极轻地用指腹轻轻蹭过他粉色的唇瓣,看着真可口,让人想舔上去。



他垂眸直视,俯身想闻闻好几个月朝思暮想的味道,刚挨着犀挺的鼻尖,王一博缓慢地睁开眼皮。



他刚睡醒,神色带了几分迷惑。



随即,锁定对象是肖战之后,清冷的眼猛地眯窄,逼出一股压抑的寒意,一挥袖拂出万千灵气。



灵气泠然冰冷,逼近肖战的腰腹。



肖战想:果然要咬人了。



可以躲过去,但短暂地思索后,肖战选择受着。



“轰”地一声,他被灵气撞开一丈远,堪堪站定,拇指蹭过唇角溢出的鲜血。



王一博:“出去。”




肖战应声:“药在案边,你喝完我就走。”


王一博伸手一收,药碗飞到他掌中,然后被推出去哗啦摔个粉碎,褐色汤汁洒了一起。



他道:“不喝。”



肖战道:“你不想见我就出去,但我不走远,就在门外。等你想见我了,或者有事要问我,随时喊,我会立刻出现。”



王一博闭上眼,不看他。



肖战走到门外,楚童正在园子里斗蛐蛐,被他喊来:“你再送一碗药进去,”



楚童狐疑不解:“为什么,你不是送了吗?”



肖战:“被他洒了。”



楚童满脸惊喜:“哇,含光君还会摔人的碗耶?我跟在他身边几年从没惹他生过气,你怎么做到的?”



“……”



肖战抬手拎他的后领:“叫你去你就去,一会儿给你抓个大蛐蛐。”



楚童说:“行吧。”



他盛了碗药往殿内送。



片刻,他又出来了。



肖战:“怎么样?”



楚童:“听说是你熬的药,连我的碗也摔了。”






肖战:晚了,媳妇生气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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